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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林未沈砚之无广告阅读 精品《林未沈砚之》小说在线阅读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9-05 10:25:08    

1归乡林未拖着行李箱站在青石板路口时,梅雨季的雨刚停。空气里浮着潮湿的桂花香,

混着老房子木梁的霉味,像极了她记忆里十六岁的夏天——那年外婆也是这样站在巷口等她,

蓝布衫的衣角沾着雨水,手里攥着用牛皮纸包好的桂花糕。“未未?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,

林未回头,看见张婶举着油纸伞站在巷口杂货店的屋檐下,鬓角的白发比三年前多了些。

张婶是看着她长大的,小时候总塞给她糖吃,说她是“巷子里最灵的丫头”。“张婶。

”林未扯了扯嘴角,行李箱的滚轮碾过青石板,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轻响,

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。“回来啦?你外婆那房子……”张婶的声音低了些,

“前阵子下大雨,后墙渗了水,我让你王叔帮着糊了层油纸,你上去看看?”林未点头,

没多说什么。三个月前接到外婆去世的消息时,她正在上海的设计工作室改第三十七版方案,

甲方的夺命连环call还在响,手机屏幕上“老家邻居”四个字刺得她眼睛疼。她没哭,

只是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发了半小时呆,然后给领导发了条请假消息,

订了最早的高铁票。可真到了外婆的老房子前,她反倒迈不动腿了。两层小楼爬满了爬山虎,

朱红色的木门掉了漆,门环上挂着的铜铃生了锈,风吹过也不会响了。

林未掏出钥匙**锁孔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像是什么东西在心底碎了。屋里比她记忆中暗。

阳光被院墙外的老槐树挡住,只能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堂屋的八仙桌上还摆着外婆的老花镜,镜片上落了层薄灰,旁边是半本没看完的《牡丹亭》,

书页边缘已经泛黄发脆。林未走过去,指尖轻轻碰了碰书页。

她记得小时候总缠着外婆念戏文,外婆就坐在这张椅子上,摇着蒲扇,

用带着吴侬软语的调子念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”。那时候她听不懂,

只觉得调子好听,像巷口潺潺流过的溪水。“吱呀——”二楼传来轻微的声响,

林未吓了一跳,猛地抬头。外婆去世后这房子一直锁着,张婶说除了王叔帮着修墙,

再没人来过。她犹豫了几秒,还是抓起墙角的扫帚,一步步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。

楼梯转角的窗户糊着毛边纸,风从缝隙里钻进来,发出“呜呜”的声,像有人在哭。

二楼是外婆的卧室,还有一间堆放杂物的小阁楼。卧室门虚掩着,林未推开门,

阳光突然涌进来——原来这间房朝南,只是被楼下的树挡了大半。

床上的蓝印花布被单叠得整整齐齐,床头柜上的青瓷瓶里插着干枯的桂花枝,

旁边压着一张照片。林未走过去拿起照片,照片上是年轻的外婆,梳着两条麻花辫,

穿着的确良衬衫,站在一棵槐树下笑,眼睛弯成了月牙。她身边站着个穿军装的年轻男人,

背着手,眉眼俊朗,只是表情有些严肃。林未从没见过这张照片。

外婆的相册里全是她的照片,从满月到高中毕业,却很少有自己的照片,

更别说和陌生男人的合影。她翻过照片,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:“1978年秋,

于槐树下。”1978年,外婆才二十出头,那时候她在做什么?林未忽然发现,

自己对外婆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。她只知道外婆一辈子没结婚,独自把她拉扯大,

在巷口开了家小小的裁缝铺,靠着给街坊做衣服过活。至于外婆年轻时的故事,外婆从不提,

她也从没问过。阁楼的门是锁着的,锁是老式的铜锁,已经锈得厉害。

刚才的声响难道是从阁楼里传出来的?林未试着推了推门,纹丝不动。她正准备转身,

却发现门脚的缝隙里塞着什么东西,露着半截米白色的纸角。她蹲下身,用手指把纸抽出来,

发现是半张撕下来的日记纸,纸边已经发脆,上面的字迹却很清秀,

是外婆的笔迹:“……他今天又来送布料,说部队要裁新军装,让我帮忙赶制。

我看见他袖口磨破了,偷偷在里面缝了层衬布,希望他别发现。窗外的桂花开了,

他说等这批军装做完,带我去后山看桂花……”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,像是被人猛地撕掉的。

林未捏着那半张纸,心脏“怦怦”跳得厉害。照片上的男人,日记里的“他”,

外婆年轻时的秘密,像一团雾突然笼罩在这栋老房子里。

她忽然想起张婶刚才欲言又止的表情,想起外婆去世前住院时,总是对着窗外发呆,

嘴里偶尔会念一个模糊的名字,像是“阿远”,又像是“阿砚”。这时,楼下传来敲门声,

伴随着张婶的声音:“未未?在家吗?有你的快递!”林未把照片和日记纸塞进兜里,

快步下楼。门口除了张婶,还站着个穿快递服的小哥,手里捧着一个挺大的纸箱。

“林未是吧?签收一下。”小哥递过笔。林未签字时才发现,

寄件人地址是上海的设计工作室,寄件人是她自己。她愣了愣,才想起临走前收拾东西,

把外婆留给她的一个旧木箱寄了回来——那箱子是外婆的嫁妆,一直放在工作室的储藏室里,

她想着这次回来正好整理一下。送走快递小哥,张婶看着那个大木箱,

叹了口气:“这箱子你外婆宝贝得很,平时都锁着,谁都不让碰。

前几年我问她里面装了什么,她只笑说是老物件。”林未的心又提了起来。她蹲下身,

看着木箱上那把黄铜锁,锁上刻着缠枝莲纹样,和阁楼门上的锁很像。她摸了摸兜,

外婆的钥匙串上好像有一把这样的小铜钥匙。找到钥匙**锁孔,轻轻一转,“咔哒”一声,

锁开了。林未掀开沉重的箱盖,一股陈旧的樟木香味涌了出来,里面铺着厚厚的蓝印花布,

布上放着几件叠得整齐的旧衣服,还有一个暗红色的绒布盒子。她拿起绒布盒子打开,

里面没有珠宝,只有一枚褪色的军功章,还有一本牛皮封面的笔记本。

笔记本的封面上烫着金色的字,已经磨得看不清了,只能隐约辨认出“日记”两个字。

林未的指尖有些发抖,她翻开笔记本,第一页的字迹和那张日记纸上的一模一样,

只是更年轻些,带着少女的娟秀:“1976年7月15日,晴。今天巷口来了个新邻居,

听说刚从部队回来,叫沈砚之。他说话很好听,

像收音机里的播音员……”2槐树下的秘密沈砚之。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

在林未心里漾开圈圈涟漪。她反复念着这三个字,忽然想起外婆临终前模糊的呓语,

原来不是“阿远”,是“砚之”。她抱着笔记本坐在门槛上,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纸页上,

那些泛黄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,在她眼前铺展开一幅四十多年前的画面。1976年的夏天,

江南小镇同样潮湿闷热。十七岁的苏婉(外婆的名字)刚高中毕业,在镇缝纫社当学徒,

每天踩着缝纫机,给供销社做统一的蓝布工装。那天她收工回家,

看见巷口停着辆绿色的军用卡车,一个穿军装的年轻男人正指挥着战士搬箱子,

背影挺拔得像院墙外的白杨树。“那是沈营长的儿子,听说在部队立了功,回来养伤的。

”邻居们围在一旁议论,“可惜了,听说腿受了伤,以后可能没法再上战场了。

”苏婉抱着布料低着头走过,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木箱,布料散落一地。她慌忙去捡,
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拾起了一块碎花布。“对不起,我没看路。”她抬头,

撞进一双清澈的眼睛里。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,左裤腿空荡荡的,靠着一副拐杖支撑,

脸上却没什么阴郁的神色,反而带着温和的笑意。“没关系。”他把布料递给她,

声音低沉悦耳,“你是缝纫社的苏婉?我妈常说你做的衣服针脚最细。

”苏婉的脸一下子红了,她听说过沈营长,是镇上的老英雄,只是牺牲在战场上了。

她没想到沈营长的儿子这么年轻,也没想到他认识自己。从那天起,

沈砚之成了巷子里的新话题。他腿伤恢复后没再回部队,被安排在镇文化站工作,

每天抱着一摞书去上班,路过缝纫社时,总会停下来站一会儿,看苏婉踩缝纫机。

苏婉的师傅看出了端倪,打趣她:“小婉,沈同志看你的眼神,比看布料还认真呢。

”苏婉红着脸低下头,缝纫机的“哒哒”声却乱了节奏。她开始期待每天路过的脚步声,

期待他偶尔递过来的一颗水果糖,期待他说“苏婉,这匹碎花布做连衣裙一定好看”。

日记写到这里,字迹变得轻快,偶尔还会画个小小的笑脸。林未仿佛能看到年轻时的外婆,

坐在灯下写日记,嘴角带着羞涩的笑意,窗外的月光落在她发梢,像撒了层银粉。

可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。日记的后半部分,字迹开始变得潦草,甚至有几页被泪水晕染,

字迹模糊不清。“1977年10月2日,阴。他今天接到部队的信,说有紧急任务要回去。

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,他没说话,只是把这个军功章给了我,

说等他回来就……”后面的字被涂抹掉了,只剩下深深的墨痕。“1978年3月15日,

雨。文化站的李大姐说,边境又打仗了,他可能去了前线。我去邮局寄了三封信,

都被退回来了,上面写着‘收件人已调离’。”“1978年9月7日,晴。

今天在槐树下等了他一整天,桂花都开了,

他说过要陪我看桂花的……”最后一篇日记停在1978年10月,

和照片背面的日期只差一个月。林未合上书,心里堵得难受。

她终于明白外婆为什么一辈子没结婚,为什么总在桂花盛开时发呆,

为什么那本《牡丹亭》翻了又翻——原来她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,一个没能等到的人。

“未未,发什么呆呢?”张婶端着一碗糖水荷包蛋走进来,“刚煮的,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。

”林未接过碗,热气模糊了视线。“张婶,”她轻声问,“您认识沈砚之吗?

”张婶的动作顿了一下,随即叹了口气:“你终于还是知道了。”她在林未身边坐下,

看着院墙上的爬山虎,“那时候你外婆和沈同志好,整条巷子的人都知道。

沈同志是个好孩子,可惜啊……”“可惜什么?”林未追问。“可惜后来打仗,他去了前线,

就再也没回来。”张婶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那时候你外婆天天去邮局等信,

等不到信就去槐树下坐着,从早坐到晚。后来部队派人来送抚恤金,说沈同志牺牲了,

你外婆当场就晕过去了。醒来后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,再出来时,就像变了个人,

再也不提沈同志的名字,也不许别人提。”林未的心猛地一沉:“牺牲了?”“是啊,

”张婶点头,“抚恤金她一分没要,说沈同志是英雄,不是用抚恤金能换的。

后来她就收养了你,说要好好过日子,不让沈同志在天上担心。”原来她的存在,

是外婆对另一个人的承诺。林未低头看着碗里的荷包蛋,忽然觉得嘴里的甜味都变成了涩味。

她想起小时候生病,外婆背着她走了三公里的夜路去医院,

鞋跟磨掉了都没察觉;想起她考上大学那天,外婆把攒了大半辈子的钱塞进她包里,

说“去大城市好好闯,别惦记我”;想起外婆最后躺在病床上,拉着她的手说“未未,

外婆这辈子没什么遗憾,就是……有点想念那棵老槐树”。那时候她不懂,现在终于懂了。

老槐树下有外婆的青春,有她的爱恋,有她没能说出口的告别。吃完荷包蛋,

林未把碗洗干净,对张婶说:“我想把阁楼打开看看。”张婶愣了愣:“阁楼?

那里面堆的都是旧东西,你外婆不让人动的。”“我知道,但我想看看。

”林未的语气很坚定。她总觉得,阁楼里藏着外婆没说出口的秘密,

或许还有关于沈砚之的线索。张婶拗不过她,只好让王叔带着工具过来。王叔是镇上的木匠,

三下五除二就把锈锁撬开了。推开阁楼门,一股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,

里面堆满了旧箱子和布料,还有一架老式的缝纫机,和外婆当年在缝纫社用的那台很像。

林未打开手机手电筒,在杂物堆里翻找。缝纫机的抽屉里放着几卷彩色的线,

还有一把磨得发亮的剪刀。她拉开最下面的抽屉,里面有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,硬邦邦的,

像是个盒子。打开红布,里面是个铁皮盒子,盒子上印着“为人民服务”的字样。

林未掀开盒盖,里面没有日记,也没有照片,只有一沓厚厚的信,信封上的邮票已经泛黄,

收信人是“苏婉同志收”,寄信人地址是“边境某部队”,寄信人署名是——沈砚之。

林未的手开始发抖,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,信封边角已经磨损,上面盖着“退回”的邮戳。

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,信纸是部队专用的稿纸,上面的字迹有力,

带着军人的硬朗:“小婉,见字如面。已经到边境了,这里的山很高,风很大,

和咱们小镇不一样。昨天看到山坡上开着黄色的小花,很像你最喜欢的野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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