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京圈新贵贺闻洲隐婚五年,阮明月就给患有血友病的养子贺磊持续不断输了五年血。
体检时,医生语重心长告诉她:“再这样长期大量抽血,你自己的生命都会有危险!”
阮明月脸色苍白,虚弱到几乎要站不稳,强撑着身子回家,想与贺闻洲商量一下以后该怎么办,却在书房门口,听到他和发小的对话。
“闻洲,你真狠心啊,让阮明月给你和叶枝瑜的孩子抽了五年血,正常人都快被抽成人干了!你还要让她继续抽下去吗?”
“当然要继续抽!”贺闻洲低沉的声音传来:“我和她结婚,就是为了让她长期给磊磊输血。”
发小声音里有些不忍:“叶枝瑜是你的初恋,你爱她和磊磊我能理解,但你为了让阮明月不能有自己的孩子,结婚第二天就设计车祸让她失去子宫,会不会太残忍了点?”
贺闻洲声音平静得可怕:“残忍,枝瑜作为孩子母亲,现在只能以保姆的身份生活在家里,这一切对她来说不残忍吗?”
阮明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瞳孔骤然紧缩。
当年,贺闻洲主动追求她,婚后她出了车祸,得知自己再也不能做母亲,躺在病床上毫无求生意志。
贺闻洲红着眼向她发誓,就算没有孩子他这辈子也爱定了她。
很快,他以她身体需要照顾为由,请来叶枝瑜这个保姆。
一个月后,他从孤儿院抱回一个男孩,“他叫贺磊,以后就是我们的孩子了。”
阮明月将孩子抱在怀里,含泪吻了吻他的小脸。
得知这孩子患有天生的血友病后,她毫不犹豫去做了配型,配型成功后,更是无怨无悔给他输了五年血,把自己折腾得几近油尽灯枯。
她没想到,自己用心经营的五年婚姻,竟然是贺闻洲精心设下的骗局!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,背靠着门,身体无力地滑跪在地上。
墙上的婚纱照里,她笑得一脸灿烂地挽着身姿挺拔如松的贺闻洲,如今看起来只觉得刺眼。
床头柜上,一块透明的树脂里冰封着一朵冰晶雪花,是贺闻洲的科技公司上市那年,两人为了庆祝去北极旅行时带回来的。
那年,在北极的漫天风雪中,贺闻洲站在阮明月面前举着这片雪花,眼神清澈明亮。
“明月,永不融化的雪花,象征着我对你永不变质的爱情。”
回家后,他把雪花摆在床头显眼的位置,说是要让阮明月日日都可以看到他的爱。
而雪花的旁边,放着的却是抽血工具和一瓶药。
每次阮明月给贺磊抽完血,贺闻洲都会贴心地拿起药丸喂到她嘴边,深邃的眼眸里盛满心疼:“老婆,辛苦了,快把补血养气的药吃了。”
其实相比于她每天抽出的血,这点药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,但为了让贺闻洲安心,她还是会乖乖吃下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,让他放心。
过往种种,此刻都化为痛苦的浪潮席卷而来,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她猛地起身,拿起剪刀,正想剪烂墙上的婚纱照,卧室门突然被“砰!”的一声大力推开。
“明月,你今天怎么还没给磊磊抽血?”贺闻洲快步走进门,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满含埋怨。
阮明月心脏绞痛一瞬,正想拒绝他,却被紧跟在他身后的叶枝瑜抢了话。
“阮小姐,磊磊体弱,每天输血都不能耽误,你不能因为他不是亲生的,就这么对待一个柔弱的孩子啊!”
话音刚落,她口中体弱的贺磊就从门后钻出来,叉着腰对着阮明月颐指气使,说话中气十足:“坏妈妈,你今天怎么不给我输血?好啊,叶阿姨说的对,妈妈果然不爱我。”
阮明月看着同仇敌忾指责自己的三人。
贺闻洲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,衬得他越发清冷矜贵。
他身旁六岁的贺磊虽然生病了,却在阮明月日复一日的输血中长得结实健康。
而站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叶枝瑜,身穿香奈儿套装,粉面樱唇,哪里有半分保姆的样子。
对比之下,阮明月枯瘦如柴,以前圆润的面颊早已凹陷下去。
这些年来她辗转于各大医院,想要为贺磊找到根治疾病的方法,加上每日都被抽血,根本没有精力打扮自己,她如今灰头土脸的样子,谁能想到她曾是大学里的校花。
阮明月突然笑了,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。
她笑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,面前的三人才是一家人,而她只是供他们吸血的一个外人而已。
可悲的是,她还一直沉浸在幸福的幻象中,信了贺闻洲淬了毒的甜言蜜语,以为自己是一个了不起的妻子和母亲。
她眼眸猩红,哑着嗓子道:“我以后不会再给贺磊献血,医生说了,我的身体再也不能抽血了。”
闻言,贺闻洲眉眼间的冷意更甚,瞬间凝结成冰:“绝对不行,你必须每天都给给磊磊献血!”
“是呀,阮小姐,你可是磊磊的妈妈,妈妈为孩子做这些事,不都是天经地义的吗?”叶枝瑜嘴上着急,看向阮明月的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恶意。
贺磊直接冲过来,雨点般的拳头落到她身上:“坏妈妈!你怎么这么自私!一点都不如叶阿姨关心我。”
阮明月吃痛,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。
贺磊耀武扬威地叉着腰站在她面前,表情颐指气使道。
“叶阿姨漂亮,不像你病怏怏的难看死了,叶阿姨还会天天陪着我,不像你老往医院跑,身上消毒水的味道臭死了!”
“我不要你做妈妈,我要叶阿姨做妈妈!从今以后我只认叶阿姨!”
阮明月深吸一口气,她不愿与之争辩避开贺磊往门口走去,谁知贺闻洲一声令下,家里的几个人佣人立即上前按住了她。
贺闻洲亲自拿起床头柜上的针管,走到她面前,声音冷得像冰:“明月,枝瑜说得没错,你作为妈妈,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,也得为孩子的健康着想。”
阮明月浑身止不住的颤抖,贺闻洲撸起她的袖子,她的手臂暴露出来,上面布满狰狞的针眼淤青。
贺闻洲皱了皱眉,下一秒,冰冷的针管还是扎进了她的身体。
随着血液被快速抽离身体,阮明月的脸愈发白得透明,她被几双大手死死按住的枯瘦身体颤抖着,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捏碎。
直到终于抽够了量,她眼前发黑,脑袋昏昏沉沉,被佣人像丢牲口一样丢到地上。
恍惚中,她看到贺闻洲把血递给家庭医生,让他带着贺磊回儿童房输血。
其他人都走后,叶枝瑜瞟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阮明月,红唇微微勾起,娇软的身体贴上贺闻洲高大的身躯,双手不安分的在男人身上的敏感地带游走。
贺闻洲身体顿时僵直,转头往阮明月的方向看了一眼,见她双眼紧闭陷入了昏睡,便放下心来。
他的大手紧紧扣住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身,低沉性感的嗓音溢出:“怎么,想要了?”
叶枝瑜轻哼一声,直接吻上他的唇,男人立刻热情而猛烈地回应着这个吻……
很快,一阵高过一阵的欢愉声就响彻了整个房间。
阮明月闭着眼,泪水无声无息从她眼角滑落。
而她身旁交缠在一起的男女却兴致高涨,旖旎一夜。
阮明月昏昏沉沉睡了一夜,第二天起床,贺闻洲与叶枝瑜已经不在,空气中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暧昧气息。
她的体力稍稍恢复,立马打开电脑拟了一份离婚协议。
她知道贺闻洲一定不会放她走,所以她将协议夹在贺磊的一沓病例资料中,走下楼去。
贺闻洲、贺磊和叶枝瑜正围着餐桌吃早饭,见她下来,叶枝瑜也不起身与她打招呼,更不给她添碗筷,而是自顾自吃着,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。
阮明月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,这些年来叶枝瑜一向如此,而她竟然迟钝到现在才发现不对。
贺磊对着阮明月翻了一个白眼,也没理她。
贺闻洲见她走来,立马起身扶她坐下,看着她虚弱的样子,眼底的心疼不像是装的:“老婆,你受苦了,昨天的事……”
“没事,我理解,为了磊磊嘛!”阮明月打断他的话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,“这些都是磊磊的病例资料,需要你签字。”
贺闻洲不疑有他,接过来也没仔细看,在每一张资料的落款处都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阮明月心底的石头落地,她收好签了字的资料,尽量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。
一个月的冷静期结束,她就可以彻底逃离他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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