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是沈聿白江晚的小说假死后,前夫在上市屏上求我别死,由作者望舒孤鸿独家创作,作者文笔相当扎实,且不炫技,网文中的清流。精彩内容推荐:身体的虚弱和心灵的枯竭让我迅速消瘦下去。原本就纤细的身形,如今更是薄得像一张纸,……
冰凉的金属笔杆硌着指骨,硌得生疼。病房里暖气开得很足,蒸得人皮肤发烫,
可指尖那股寒意却顽固地顺着血脉一路向上爬,冻得心口都在发颤。面前摊开的,
是一式三份的《活体器官捐献知情同意书》。黑色的印刷体字迹冰冷而清晰,
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,盘踞在雪白的纸页上,无声地宣判着某种酷刑。“沈先生,
这份文件需要您和太太共同签字确认。”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声音平板无波,公式化地提醒着,
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,飞快地掠过我苍白的脸,
最终落在病房中央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上。沈聿白背对着我。他站在宽大的病床边,
微微倾身,正全神贯注地哄着床上那个纤细苍白、仿佛一碰即碎的女孩。女孩是林薇,
他心尖上的白月光,此刻正蹙着秀气的眉头,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手中那杯褐色的药汁,
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“薇薇,听话。”沈聿白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,
带着化不开的宠溺和耐心,每一个音节都像裹了蜜糖,小心翼翼地递到林薇唇边,
“就一小口,嗯?喝了身体才会好起来,才能快点出院。你不是说想去瑞士看雪吗?
等你好了,我们就去。”林薇咬着没有血色的下唇,怯生生地抬眼看他,
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着,
声音细弱蚊蝇:“聿白哥哥……好苦……我害怕……”“不怕,有我在。
”沈聿白的声音更柔了,像在哄一个不谙世事的稚童。他拿起旁边一颗包装精致的瑞士软糖,
剥开,轻轻抵在她唇瓣,“乖,喝完药就吃糖,甜甜的,就不苦了。”他全部的注意力,
他所有的温柔,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在眼前这个病弱的女孩身上。仿佛我,
我这个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,连同我手中这份决定我身体一部分去向的重要文件,
都不过是这间华丽病房里一件碍眼的摆设,一缕稀薄的空气。我维持着递出文件的姿势,
指尖因为用力攥着笔而微微泛白。手臂悬在半空,时间久了,酸麻感顺着肩胛骨蔓延开。
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昂贵的香氛,闷得人头晕。
只有林薇那带着撒娇意味的嘤咛和沈聿白低柔的哄劝声,像细密的针,一下下扎在耳膜上,
也扎在心尖最软的那块肉上。终于,林薇就着他的手,皱着秀气的鼻子,
小口抿下了那勺药汁。沈聿白立刻将那颗糖喂进她嘴里,动作轻柔得像捧着稀世珍宝。
“真棒。”他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,指尖极其自然地拂开她颊边一缕微乱的发丝,
眼神专注得能溺死人。直到这时,他似乎才终于记起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。他直起身,
侧过头,目光终于落在了我身上。那眼神里的温度,在转瞬之间便褪得一干二净,
只剩下一种习以为常的、近乎冷漠的平静,如同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。“签好了?
”他的视线扫过我手中的文件和笔,语气平淡无波,没有询问,没有关心,
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确认。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,骤然缩成一团,
随即又被粗暴地揉开,尖锐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。喉咙里堵着硬块,
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。我看着他英俊却疏离的侧脸,
看着他眼底映着的、依旧只有林薇倒影的漠然,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也熄灭了。“嗯。
”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,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。手指僵硬地松开紧握的笔,
任由那支冰冷的金属物“啪嗒”一声掉在文件上,然后,用尽全身力气,
才在那三份文件末尾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江晚。两个简单的字,此刻却写得异常艰难,
笔画扭曲,带着一种濒死般的无力感。医生似乎轻轻叹了口气,上前收走了文件,
又例行公事地交代了几句术前的注意事项。沈聿白只是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几声,
目光很快又胶着回林薇身上,仿佛刚才发生的,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我默默地转身,
脚步虚浮地走出这间充斥着温柔与冷漠、甜蜜与残酷的病房。厚重的门在身后无声合拢,
隔绝了里面令人窒息的一切。走廊尽头冰冷的金属座椅硌着身体。我蜷缩在上面,
双手紧紧环抱着膝盖,额头抵着冰凉的膝盖骨。身体里像是被彻底掏空了,
只剩下一个巨大而冰冷的空洞,呼啸着穿堂风。手术日期定在三天后。三天后,
我身体里的一部分,就将被剥离,移植给那个被他捧在手心、视若珍宝的林薇。为了她,
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掉我的一切,包括健康,包括尊严。眼泪无声地滑落,
砸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。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即将到来,
而是因为心口那片早已千疮百孔、如今被彻底碾成齑粉的荒芜。原来,不爱一个人,
真的可以残忍至此。---手术很成功。主刀医生摘下口罩,
脸上带着职业性的、如释重负的轻松,对守在手术室外的沈聿白说:“沈先生,
林**的手术非常顺利,肾脏移植成功,排异反应目前看也很轻微。
后期注意护理和抗排异治疗,预后应该会很理想。”沈聿白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下来,
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真切的欣慰和如释重负。他甚至微微颔首,
对着医生露出了一个罕见的、堪称温和的笑容:“辛苦了,张主任。”“应该的。
”张主任客气地应着,目光转向旁边另一扇紧闭的手术室门,迟疑了一下,还是补充道,
“至于沈太太那边……肾脏摘除手术本身风险可控,也顺利完成。
只是术后需要更精心的调养,毕竟……”“知道了。”沈聿白脸上的温和瞬间敛去,
重新被一层薄冰覆盖。他淡淡地打断了医生的话,
语气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、不愿多谈的疏离,“安排最好的特护病房和营养师,
费用走我的账。”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扇代表着我痛苦的门上停留一秒,
便大步流星地朝着林薇被推出的方向走去,步履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急切和轻松。
我被人从麻醉的深渊里勉强拽回一丝意识时,人已经在特护病房。身体像是被拆散了重组,
腰腹间传来一阵阵沉重而尖锐的钝痛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,疼得我眼前阵阵发黑。
喉咙干得冒烟,嘴唇皲裂。“水……”我用尽力气,发出微弱的气音。
守在旁边的特护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,见我醒来,连忙凑近:“沈太太,您醒了?
感觉怎么样?伤口疼得厉害吗?医生交代了暂时不能喝水,我给您用棉签沾点水润润唇?
”她絮絮叨叨地说着,动作麻利地取了棉签和温水。
冰凉的棉签带着微润的水意触碰到干裂的唇瓣,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。“沈先生……呢?
”喉咙依旧干涩发紧,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。心底深处,
竟还残留着一丝可悲的、微弱的奢望。特护的动作顿了一下,眼神有些闪烁,
随即堆起更职业化的笑容:“沈先生他……林**那边刚出手术室不久,麻药还没过,
需要人守着,沈先生过去看看。您放心,沈先生交代了,这边给您用最好的药,
请最好的护理,让您安心休养。”安心休养?呵。心口那片刚被麻醉暂时**疼痛,
瞬间以更凶猛的姿态反扑回来。原来,在我忍受着身体被切割的剧痛时,他守着的,
依旧是林薇的麻药未退。奢望如同肥皂泡,被现实轻轻一戳,便碎得无影无踪,
只剩下冰冷的、**裸的嘲讽。我闭上眼,不再说话,
任由特护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湿我的嘴唇。口腔里弥漫开铁锈般的苦涩,不知是药味,
还是心口渗出的血。接下来的日子,成了日复一日的折磨。特护病房宽敞明亮,设施顶级,
一日三餐由营养师精心调配,昂贵的进口药物源源不断地输入我的身体。
身体的伤口在精心的护理下,缓慢而疼痛地愈合着。每一次换药,每一次尝试翻身,
每一次咳嗽,都像是在经历一场酷刑。可身体的痛,远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。
沈聿白再没踏进过这间病房一步。
仿佛将我彻底遗忘在了这个冰冷的、只有仪器滴答声和特护脚步声的空间里。
只有他的助理陈铭,会定期出现,面无表情地送来昂贵的补品,或者确认账单支付情况。
他像个精准的机器,执行着老板“用钱买清净”的指令。“沈太太,沈总让我送来的血燕,
您趁热喝点。”陈铭将保温盅放在床头柜上,声音平板无波。
我看着那盅据说价值不菲的燕窝,胃里一阵翻腾。再好的补品,
也补不上心口那个巨大的、不断流血的窟窿。“拿走。”我转过头,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,
声音嘶哑无力。陈铭似乎早已习惯我的态度,也不多言,放下东西便转身离开。
病房门关上的轻响,像是又一道无形的锁,将我困在这座用金钱堆砌的牢笼之中。
身体的虚弱和心灵的枯竭让我迅速消瘦下去。原本就纤细的身形,如今更是薄得像一张纸,
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。脸颊深深凹陷下去,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,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。
对着洗手间的镜子,我看着镜中那个形销骨立、眼神空洞的女人,
几乎认不出那是曾经的自己。江晚,你究竟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?一个笑话。
一个为了所谓的爱情,自愿献祭了健康、尊严乃至灵魂,最终却被弃如敝履的笑话。
支撑着我最后一点体面的,是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冰冷的婚戒。铂金的戒圈,
镶嵌着一圈细小的碎钻,在病房惨白的灯光下,折射出微弱却固执的光芒。这是三年前,
沈聿白在家族的压力下,极其敷衍地套在我手上的。没有求婚,没有誓言,
只有一句冰冷的“戴上它,做你该做的沈太太”。多么讽刺。他心心念念要给林薇的,
是瑞士的雪,是温柔的哄劝,是全世界最好的呵护。而施舍给我的,
只有一枚冰冷的戒指和一颗被强行剥离的肾脏。这枚戒指,像一个耻辱的烙印,
时刻提醒着我这三年来是如何的卑微和愚蠢。指尖抚上冰凉的戒圈,
一股强烈的、想要将它拔下的冲动涌上心头。用尽力气,试图转动它。可身体太虚弱了,
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,就牵扯到腰腹的伤口,剧痛袭来,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的领口。
戒指纹丝不动,仿佛焊在了指根,嘲笑着我的徒劳。剧烈的喘息着,靠在冰冷的洗手台上,
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、连摘下戒指都做不到的女人,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
彻底淹没了头顶。没有希望了。一丝一毫都没有了。这具残破的身体,这颗被掏空的心,
连同这段被彻底践踏的婚姻,都该结束了。一个念头,在无边无际的绝望深渊里,破土而出,
带着毁灭般的决绝。---三个月后。深夜。狂风卷着暴雨,疯狂地抽打着巨大的落地窗,
发出沉闷而恐怖的咆哮。墨蓝色的海水在狂风巨浪中沸腾翻滚,如同愤怒的巨兽,
一次次凶狠地撞击着陡峭的礁石,激起数丈高的惨白浪花,瞬间又被更深的黑暗吞噬。
游艇在如此狂暴的海况下,渺小得如同一片枯叶,被无形的巨手肆意抛掷,
船体发出令人牙酸的**。我站在剧烈摇晃的船舷边,
冰冷刺骨的雨水早已将单薄的衣服彻底浸透,紧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瘦骨嶙峋的轮廓。
狂风撕扯着我的头发,抽打在脸上,带来尖锐的刺痛。脚下是万丈深渊般的漆黑海面,
翻滚着,咆哮着,散发着死亡的气息。左手无名指上,那枚铂金碎钻婚戒,
在惨白的闪电光芒中,反射出一点微弱却执拗的寒光。它依旧牢牢地禁锢着我的手指,
像一道挣不脱的枷锁。够了。真的够了。身体深处被强行剥离肾脏的地方,
似乎还在隐隐作痛,提醒着那场屈辱的献祭。而心口那片荒芜,早已寸草不生。“江**!
危险!快回来!”身后传来保镖惊恐的呼喊,被狂风撕扯得断断续续。他们奉沈聿白的命令,
“保护”我,实则监视。大概是怕我这个“器官容器”在彻底失去价值前想不开,
影响了他和林薇的“幸福生活”。保护?多么可笑。沈聿白需要的,从来只是我活着,
像一个温顺的、随时可以取用的血库。至于我的灵魂是否已经死去,
我的尊严是否被碾碎成泥,他从不在意。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墨黑的天幕,
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炸雷,仿佛就在头顶炸开!游艇猛地被一个滔天巨浪高高抛起,
又重重砸下!巨大的失重感袭来,船舷边的护栏发出不堪重负的**!就是现在!
在身体被抛离甲板的瞬间,在保镖惊恐的叫声被巨浪吞没的刹那,我没有挣扎,没有呼喊。
甚至,唇角似乎极其微弱地向上牵了一下,扯出一个解脱般的弧度。
冰冷的、带着咸腥气息的海水,瞬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,带着千钧之力,
狠狠地灌入我的口鼻,扼住了所有呼吸。刺骨的寒冷瞬间穿透骨髓,
身体被巨大的水压撕扯着,向下沉沦。意识在迅速流失。
眼前是无边无际的、令人窒息的黑暗。只有左手无名指上,那一点冰冷的金属触感,
在沉入永恒的冰冷之前,固执地传来最后一丝微弱的存在感。沈聿白……永别了。
---三天后。沈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。巨大的落地窗外,是城市繁华的夜景,
璀璨的灯火如同流淌的星河。沈聿白站在窗前,身姿挺拔,
深灰色的高定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肩线。他指尖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,烟雾缭绕中,
英俊的面容带着一丝处理完冗杂公务后的淡淡疲惫,却无损那份掌控一切的矜贵气度。
“沈总,瑞士那边的疗养院已经安排好了,林**的身体恢复得很好,随时可以启程。
”助理陈铭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,恭敬地汇报着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,
“医生也说,那边的环境和气候,对林**的康复非常有利。”沈聿白微微颔首,
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真切的柔和。他掐灭了烟蒂,转身走向办公桌,拿起一份文件:“嗯。
行程细节再确认一遍,薇薇怕冷,专机上的温度要……”话音未落,
办公室厚重的大门被猛地推开,带着一股粗暴的力道,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!
一个浑身湿透、脸色惨白如纸的保镖踉跄着冲了进来,
身上的水渍瞬间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色。他头发凌乱,嘴唇哆嗦着,
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慌乱,仿佛刚从地狱爬出来。“沈……沈总!
”保镖的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剧烈的喘息和哭腔,“出……出事了!
太太……太太她……”沈聿白被打断,眉心不悦地蹙起,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,
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,直直射向那个狼狈不堪的闯入者:“慌什么?说清楚!她怎么了?
又闹什么幺蛾子?”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和被打扰的愠怒,
仿佛在谈论一件令人厌烦的麻烦。三个月了,江晚这个名字,
在他这里早已等同于无休止的虚弱、药味和令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沉默。
他甚至没有分神去思考,一个保镖为何会以如此狼狈惊恐的姿态出现在这里。
保镖被沈聿白冰冷的目光慑得浑身一抖,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站立不稳,
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毯上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是……是游艇!
昨晚……昨晚风暴太大……太太……太太她掉下去了!
们找了一整夜……今天……今天早上……海岸警卫队……捞……捞上来了……”他语无伦次,
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,带着血腥味。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陈铭脸上的职业表情瞬间碎裂,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愕。沈聿白脸上的不耐和愠怒猛地僵住。
他像是没听清,又像是大脑拒绝处理这突如其来的信息,整个人定在了原地,
维持着刚才那个转身的动作,只有夹着文件的手指,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。
“捞……捞上来了?”他重复着,声音低沉得可怕,
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细微的变调。那双总是锐利深沉的眼眸里,
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、茫然的空白。仿佛有什么东西,在他坚固的世界壁垒上,
凿开了一道微小的裂缝。“是……是的……”保镖涕泪横流,几乎趴伏在地上,
“在……在太平间……沈总……您……您去看看吧……”“太平间”三个字,
如同三把淬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了沈聿白的心脏!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。
刚才那份从容和掌控一切的冷硬,如同被重锤击中的冰面,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纹。
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,毫无预兆地从脚底猛地窜起,瞬间席卷全身,
让他四肢百骸都僵硬发麻。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
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,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嘶哑和难以置信的扭曲。
他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,巨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跪在地上的保镖,眼神变得极其恐怖,
像是要噬人,“江晚……死了?”保镖在他骇人的目光下抖如筛糠,连话都说不完整,
只能拼命点头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恐惧气音。沈聿白死死地盯着他,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。
几秒钟死寂般的对峙后,他猛地转身,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、失去了所有理智的困兽,
带着一股摧毁一切的狂暴戾气,撞开挡路的陈铭,冲出了办公室!“沈总!
”陈铭惊魂未定地喊了一声,连忙追了出去。深夜的医院太平间,
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混合的、冰冷刺鼻的死亡气息。惨白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,
将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,冰冷而死寂。
沈聿白几乎是撞开了太平间那扇沉重的、带着寒气的不锈钢门。
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。里面灯光更加惨白,温度低得如同冰窖。
几排冰冷的金属停尸床整齐排列,覆盖着统一的、毫无生气的白色裹尸布。
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站在其中一张床前,准备记录什么。“江晚呢?
”沈聿白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疯狂。他猩红着双眼,
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那一张张停尸床,最终死死地钉在工作人员面前的那张床上。
白色的裹尸布下,勾勒出一个极其瘦小、毫无起伏的轮廓。“沈先生?
您……”工作人员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想阻拦。沈聿白根本听不进任何话。
他像一头彻底失控的野兽,猛地冲了过去,动作粗暴地一把掀开了那张刺眼的白布!
冰冷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。白布下,一张惨白、浮肿、毫无生气的脸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。
海水长时间的浸泡让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,五官被泡得有些变形,嘴唇微微张着,
带着一种凝固的绝望。湿透的长发黏在脸颊和脖颈上,如同缠绕的水草。
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身体上,套着一件廉价、不合身的、属于无名尸的蓝色布袍。然而,
沈聿白的目光,却像被磁石吸住一般,死死地钉在了那具冰冷尸体的左手上。
在那只同样浮肿、毫无血色的手上,无名指的位置,一枚铂金镶嵌着细密碎钻的戒指,
正牢牢地套在那里!尽管被海水侵蚀过,失去了往日的光泽,但那熟悉的款式,
那冰冷的金属触感,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地烫在了沈聿白的视网膜上!那是他三年前,
亲手、极其敷衍地套在江晚手指上的婚戒!“轰——!
”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沈聿白的脑子里轰然炸开!所有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
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!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开始扭曲、旋转!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骤然停止了跳动,
随即又疯狂地、失控地、带着撕裂般的剧痛疯狂擂动起来!
“晚晚……”一个破碎的、完全陌生的音节从他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,
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听过的、极致的恐惧和颤抖。不!不可能!他猛地伸出手,
不是去触碰那冰冷的脸颊,而是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,
死死地、用尽全力抓住了那只戴着戒指的、冰冷僵硬的手!触手是死寂般的冰冷和僵硬,
毫无生命的柔软和温度。“江晚!你给我起来!”他像疯了一样,
试图将那具冰冷的身体从停尸床上拽起来,动作粗暴而绝望,声音嘶吼着,
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狂怒,“起来!听到没有!不准睡!我不准你死!
”他用力摇晃着那具早已失去所有生机的躯体,仿佛这样就能唤醒沉睡的灵魂。
尸体的头颅无力地随着他的动作晃动,紧闭的眼睑下,是永远不会再睁开的双眸。“沈先生!
沈先生您冷静点!”工作人员和陈铭惊恐地冲上来,想要拉开他。“滚开!
”沈聿白猛地挥开伸过来的手,力道之大,将两人都推得一个趔趄。
他像一头彻底失去幼崽的绝望雄狮,双目赤红,布满血丝,
死死地抱着那具冰冷的、瘦小的尸体,手臂收得死紧,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里,
用自己滚烫的身体去暖热那份永恒的冰冷。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,
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、掌控一切的沈氏总裁。他抱着那具尸体,
将脸深深地埋进她冰冷僵硬的颈窝,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、压抑到极致的呜咽,
那声音破碎、绝望、带着毁天灭地的痛苦,在冰冷死寂的太平间里,显得格外凄厉和瘆人。
“晚晚……晚晚……我的晚晚……”他一遍遍地、混乱地喊着这个名字,声音嘶哑破碎,
像是心肝肺腑都被碾碎了吐出来的。他从未如此刻骨地喊过她的名字。三年婚姻,
他叫她“江晚”,带着疏离和冰冷,如同称呼一个陌生人。只有在家族长辈面前,
才会勉强用“晚晚”这个称谓,虚伪地扮演着恩爱。此刻,这声绝望的“晚晚”,
迟到了太久,也痛得太深。冰冷僵硬的尸体,无声地躺在他怀里,
回应不了他丝毫的温度和呼唤。只有那枚冰冷的戒指,硌在他紧贴着她脸颊的皮肤上,
像一个永恒的、冰冷的嘲讽。他抱着她,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,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,
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黑暗。太平间惨白的灯光,将他和他怀中那具冰冷的尸体,
拉成一道扭曲而绝望的剪影。---沈聿白的整个世界,在太平间那惨白灯光下,
彻底崩塌了。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,固执地守在太平间外,
不允许任何人移动江晚的“遗体”。他猩红着眼,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,
用最冰冷暴戾的手段,逼问着当夜游艇上每一个保镖,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。
暴怒和绝望交织,整个沈氏顶层都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。最终,
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下,一个保镖崩溃地吐露了部分“真相”:是江晚自己失足落海,
但更深层的原因,是她的精神状态在捐肾后急转直下,整日郁郁寡欢,
甚至流露出轻生的念头……“轻生?”沈聿白咀嚼着这两个字,
只觉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。是他!是他亲手将她推到了这一步!为了林薇,
他毫不犹豫地牺牲了她!他从未问过她愿不愿意,从未关心过她术后承受的痛苦和绝望!
他以为用金钱和最好的物质就能堵住一切,却亲手将她推向了冰冷的深渊!
悔恨如同千万只毒蚁,日夜啃噬着他的心脏,痛得他无法呼吸。
他把自己关在曾经属于江晚、他却从未踏足过的别墅房间里。
房间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、他从未在意过的馨香气息,梳妆台上放着几样简单的护肤品,
衣帽间里挂着的衣服少得可怜,大多是素净的款式,和他为林薇购置的那些奢华衣裙比起来,
寒酸得可笑。沈聿白像个疯子一样翻找着。他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,
或许是想找到一丝她存在过的痕迹,证明她并非真的消失。又或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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